2022冬奥会直播

冰刀划过凌晨四点

手机屏幕在黑暗里亮着，2022冬奥会直播正进行到花样滑冰自由滑环节。羽生结弦在冰面旋转，弹幕如雪崩般掠过屏幕。我轻轻起身，怕惊扰熟睡的家人，将耳机线又绕紧一圈。

厨房的挂钟指向凌晨四点。

这是祖父去世后的第七天。这位曾执教省队短道速滑的倔强老人，直到生命最后时刻，仍在病床上比划着起跑姿势。他总说：“真正的比赛，从来不在聚光灯下。”

记忆突然与直播画面重叠。镜头扫过运动员候场区，一个模糊身影正独自压腿，身后是沸腾的赛场。解说员的声音遥远而平静：“……这是无数个凌晨四点的训练，换来的四分钟。”

我忽然理解了祖父书房里那些发黄的训练日记——每一页都写着“晨4:00，冰场”。那些未被镜头记录的、结着白霜的清晨，冰刀在空旷场馆划出的千万次弧线，才是体育最真实的质地。它不在金牌闪耀的瞬间，而在人类向自身极限发起的一次次无声冲锋里。

窗外仍漆黑，2022冬奥会直播已切换到颁奖环节。国歌响起时，我关闭屏幕，走进厨房。冰箱上贴着祖父手写的训练计划表，在“耐力训练”栏里，他用力写道：“继续。”

我系紧跑鞋鞋带。楼下的路灯还亮着，街道空旷如未开赛的冰场。第一个脚印落在积雪上时，我听见冰刀般的声响——那是无数个凌晨四点，正在我脚下苏醒。